“三北联动”深度搅动地区安全
来源: 中国国防报 2024-03-18 16:09:15 责编: 吕中石

3月7日,参加北约“北欧响应”联合军演的美海军陆战队人员正在卸载雪地摩托。

近期,随着欧洲局部冲突延续和大国博弈升级,美国正借势一再强化对北欧各国的战略捆绑,进而策动北欧、北约、北极“三北联动”,恶化地区安全环境。

北欧转向整体“北约化”

欧洲局部冲突爆发前,北欧5国中的挪威、丹麦、冰岛3国已是北约正式成员,但芬兰、瑞典两国仍秉持“中立国”身份。冲突爆发后,在西方总体与俄“二元对立”大环境下,北欧地区的“平衡外交”传统与“和平主义”战略文化受到冲击。芬兰、瑞典的立场开始转变,主动向北约靠拢,并于2022年5月申请加入北约,北约北扩获得“良机”。

美国是支持瑞典、芬兰入约力度最大、调门最高的北约国家。2022年8月,美国正式签署批准两国入约的议定书,并以拒售F-16战机为筹码,向对瑞典入约设置障碍的土耳其施压。美国还鼓动北约为北欧两国加入助威造势。在美国主导下,北约与北欧两国军事合作全面加强,两年来接连举行“北极边缘”“寒冷反应”“北极挑战”等多场多边联合军演。英、法、德等北约国家对北欧的关注度不断上升,纷纷表示将加强在北极地区的军事存在。美国还单独与芬兰加强双边军事互动,比如,2023年3月,擅长在严寒山地作战的美军“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赴芬兰,向在极寒条件下作战“技高一筹”的芬军特种作战团学习技战术。

2023年4月,芬兰正式加入北约。2023年底,美国接连与瑞典、芬兰、丹麦签署防务协议,3国宣布向美国开放多达35处军事设施,美军可不受阻碍地开展人员部署、训练演习、物资转运等军事行动。加之美国与挪威、冰岛此前已签署类似防务协议,美军前出北极地区将更为便捷。今年2月28日,最后一个持保留意见的北约国家匈牙利也同意瑞典入约。3月7日,瑞典正式成为北约第32个成员国。3月4日至15日,北约迅即组织瑞典、芬兰等13个国家的2万多名军人,举行“北欧响应”联合军演,作为北约本年度代号为“坚定捍卫者”演习的重要组成部分。

北极地区误陷“阵营化”

随着北约“收官”北扩进程,北极乃至欧洲地区的地缘版图和安全格局再次被改绘。

美国已如愿将多边军事同盟引入北欧。继特朗普政府抛出“北极竞技场”论调后,2022年10月,拜登政府又发布新版“北极战略”,强调要“最大限度与北极盟国开展合作,增强与盟国间的互通性与互操作性,共同维护美国与其他北约国家在北极地区的利益”。新入约的瑞典和芬兰均为欧洲中等强国,2023年两国GDP总量分列全球第23位和第46位,军力规模则依次为第36位和第50位,且装备精良,国防工业也自成体系、别具特色。北约吸纳北欧两国,意义绝不止于添丁进口、扩大阵容,而是更利于美国在北极博弈中构建复合型同盟网络、打造排他性合作机制“小圈子”。

北极地区军事安全管控机制已步入危险的“空窗期”。俄罗斯是地理意义上最大的北极国家,在北极地区拥有诸多军事基础设施,极地装备研发也走在前列,是北极治理不可或缺的一方。然而,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后,北极国家武装力量总参谋长会晤机制即告停摆。欧洲局部冲突爆发后,北欧国家在北极理事会、巴伦支海欧洲─北极圈理事会、北极海警论坛等机制中大搞对俄“脱钩断链”,俄罗斯与其他环北极国家的合作近乎停滞。随着长期中立的北欧两国“投奔”北约,8个环北极国家已呈现“北约7国与俄对峙”局面,营垒泾渭分明,再无任何北极域内国家可“居间调停”,北极地区发生冲突的风险大增。

北极博弈加速白热化

北极的重要战略地位体现在多个方面,且日益“升值”:大国彼此实施“盖顶”军事打击的最短路径;随着全球变暖和海冰融化、可通行时间越来越长的洲际航道;正从冰面下纷纷现身示形的丰富自然资源;潜力不菲的旅游产业;全球生态环境保护的要地……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正急于利用北欧“新平台”下“先手棋”,以赢得在北极“新边疆”的竞争优势。在北约鼓动下,2023年3月底以来,丹麦、挪威、芬兰、瑞典4国正加紧组建一支规模达250架战机的“联合空军”,并为此预计向美国采购143架F-35战机,未来将成为北约麾下最大的一支常备空中威慑力量。其中,芬兰空军采购的首批美制F-35战机,将于2026年部署至位于北极圈内的罗瓦涅米空军基地,充当北约的“北极前哨”。

北欧国家对北约“一边倒”,加深了地区安全困境。鉴于俄核心城市和人口密集区的西北方向威胁加剧,2月26日,俄总统普京签署命令,重建莫斯科军区和列宁格勒军区。俄防长绍伊古称,这项调整旨在回应北约在俄边境周围加强军事能力并不断扩员的行为。北欧国家未来或将被北约顶在一线,充当对抗俄罗斯、争夺北极控制权的角色,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在国际变局中独善其身,实难预料。

当今世界处于新的动荡变革期,北极议题“安全化”乃至“泛安全化”,与国际社会一贯倡导、北欧国家也曾备加推崇的北极合作精神背道而驰,将加剧各方安全焦虑,给本已困难重重的全球公域治理带来消极影响。(王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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